今日偶然看中央11套,居然没换台,因为演的是越剧,本人不喜欢其他剧种,唯对真越剧情有独钟.
演的是<何文秀传奇>,但看得晚了,只看了十分钟,本集就结束了,剧情为何文秀与王心兰去县城投奔当官的亲戚.
剧中文秀与心兰的对唱其情……很有感触,总觉得古代的爱情比当代的爱情要纯…要真…要深…

附:《何文秀》是越剧的传统戏。原来有上下两本,分两晚演完。上本描写何文秀本是官家子弟,父亲做大官,自己是秀才。后来受奸臣严嵩之害,全家遭殃,只有何文秀逃出来,靠唱道情维持生计。那天王兰英的父亲做寿,叫何文秀来家唱道情,王兰英见何文秀身世可怜,又有才有貌,叫丫霞领他到花园相见。当时出于同情和爱慕,赠银给他读书赴考。谁知被王父撞见,认为女儿与唱道情的穷小子私订终身,辱没了门风,把何文秀与王兰英装在麻袋里沉入水中处死。王母疼爱女儿,暗地命总管撩起麻袋,救出二人,命他们成婚之后逃往外乡。
  他们小夫妻逃到海宁。当地首富张堂依仗严嵩的势力,鱼肉乡民,无恶不作。他看中了王兰英,设计陷害何文秀。后来何文秀被狱卒(或解差)救出,王兰英也被开茶馆的杨妈妈救下。这是上本的故事。
  下本就是著名的“桑园访妻”、“哭牌算命”、“除奸团圆”。
  何文秀二次遇救逃出以后,做了官(巡按),到海宁微服私访。他打听到妻子的住处,正逢妻子为他做三周年祭,他因张堂末除,怕走漏风声,没有马上和妻子见面、相认,却假装算命,替妻子写了状子,最后处决了张堂,夫妻团圆。
  最早这戏上下本连续演出。后来因为“肉头”(精彩的部分)主要在下本,所以往往专演下本。
  这出戏从剧情来看,没有脱出“公子落难后花园,金榜得中大团圆”的老套子。不过它到底还是涉及了善与恶的斗争。其中的“桑园访妻”、“哭牌算命”确有特色,算是“骨子老戏”,经常演出,观众很喜欢,非常熟悉这两场戏的情节和主要的唱词唱腔。
  我本来不会这出戏。1937年,我从醒狮剧社科班满师后,又加入大华剧社科班,在乡下演出后,来到上海搭班。那时我虚岁18岁。同班师姐妹姚玉仙和我都唱小生,算是“并头肩”(双头牌),主要的戏我们轮流演。我素来不愿争戏,有的演就演,没有演就看别人演。这家剧团的名字我已经记不起来了,可是剧团请了一位老戏师傅,恰巧就是我过去科班的师傅冯梅卿。他在科班就认为我将来“不出山”(没有培养前途),而偏爱姚玉仙。由于我的扮相、嗓子都比较好一些,演得少了观众有议论。有一天,师傅就叫我演《何文秀》,可是我一点也不会。戏报已经贴出去了,明天就要演出,怎么办呢?我只好去找师傅。他说:“你明天来吧!”
  我这天晚上急得一夜都没有睡着。
  第二天,就是演出的当天,天没亮我就爬起来去找师傅,他还在呼呼地睡大觉。我不敢叫醒他,就给他把洗脸水打好,把点心准备好。他一觉睡到8点多才起来,看见我来找他学戏,很不开心,没好气地说:“侬为啥早勿来?”我说:“我早就来了,不敢吵醒侬。”
  他吃完早饭,收拾好了,才开始说戏。那天只演下本。他就从开场何文秀下官船私访,一直到“哭牌”、“算命”、“团圆”,连说白带唱一口气说到底,说完起身就走了。真教我哭笑不得,又不能不演。演王兰英的吕福珠也是我的师姐妹,比我早到上海,这戏她是常演的。我就去请教她。她说:师傅这样做太没有道理了。但她对何文秀的戏也说不完全。与她同场对唱的戏,她能说得上来,其它就说不上来了。我急得饭也吃不下。鼓师、观众对这出戏都很熟,唯独我这个唱戏的不熟。鼓师倒很好,特地把敲鼓板的座位搬得靠近我台上的表演区,便于在场上给我提词。我那时已经急昏了,在“算命”那样的重头戏,鼓师的提词我一句也听不见,也不知道自己唱了些什么。观众很懂戏,也很体谅,纷纷说:“这小姑娘不会,为啥硬要她唱?”这场戏演下来,我闷了好久。
  从此,我专门注意看别人演的《何文秀》。不管是女班还是男班,不管是哪一种路子,我都去看。看了回来还要自己想,自己背。
  两年以后,二次再到上海,那是1939年12月,转过年,就是40年代了。这时,我看到了竺素娥同志的演出。我非常爱看她的戏。她的表演很稳重,很含蓄,不过火。例如《盘夫》的曾荣,有人演到严兰贞讲出他背地说过的话时,吓得身子前后摇动,那就太过火了。竺素娥演得不温不火,恰到好处。我演戏也是不爱过分夸张,要收,而不要过于放,要有分寸,十分做到九分、九分半,不要做到十分半、十一分,应留给观众一些回味的余地。我的表演基本上是学的竺素娥。同时,也向老大哥剧种学习。例如京剧的叶盛兰,我就经常看他的戏。《群英会》、《罗成》、《辕门射戟》、《白门楼》等等,都不知看了多少回。我的台步,主要就是学他的。当然,也根据越剧的风格,有所变化,棱角不要很明显,要更柔和、细腻一些。
  《何文秀》这出戏,我就这么看会了,也经常演出。可是1946年芳华越剧团组成以后,建立了编导制,我倒没有演过这出戏。
  新中国成立后,重建芳华剧团,1952年,经重新整理后的《何文秀》在上海丽都戏院演出。
  在戏的主题上,曾经有过争论。有的同志认为何文秀做官以后,报私仇的味道比较浓。有的同志认为是属于善与恶、正与邪的斗争。后来想到原来的传统戏有过这样的介绍,说海宁的百姓由于仇恨张堂,连带对姓张的也恨。可见张堂在当地确是无恶不作,百姓对他是痛恨的。于是就在这方面加强一些,穿插了张堂欺压百姓的情节,后来何文秀也替他们写了状子,要他们来告状。
  原来的上下两本,上本内容比较陈旧,剧情也比较芜杂、拖沓。下本固然是精华所在,但单演下本,故事又不完整,似乎没头没脑。讨论以后,决定紧缩成一本,分为上下两半场。上半场从何文秀夫妇逃至海宁起,到杨妈妈打店救王兰英止。下半场集中了原来下本的内容:“桑园访妻”、“哭牌算命”、“除奸团圆”。这是全剧最精彩的部分。
  原剧何文秀的唱与白基本上有准词,其他的都是“路头”(幕表、提纲)。这次整理时对唱词、念白都作了精练和加工。不过有的地方比较文,有的地方又比较俗,还不够统一。
  “桑园访妻”,何文秀看到供桌上的菜,原来要唱10碗,也许显得奢华了,词也嫌多了些,整理时改为6碗。原剧杨妈妈有一子一女,于名杨文豹,女名杨定金。卖花女同杨文豹开玩笑,说他与王兰英“白天是姐妹,夜里是夫妻”。这话给何文秀听见,引起他对王兰英的怀疑。这对王兰英的形象有损害。卖花女是参加救助王兰英的,她不应该开这种玩笑。粉碎“四人帮”以后,再次整理这出戏时,干脆把杨文豹这个人物则去了,他的其它一些戏,就集中到杨定金身上,这样戏更干净,更集中了。
  这出戏的做工不多,主要是唱工吃重。前半场偏重交代情节,后半场才是正戏,观众喜欢看的也正是这一部分。
  下半场开始,何文秀的目的有两个:一是寻访王兰英的下落,同时,他要收集张堂的罪证。当他从卖花女那里知道王兰英还在,并且探听到她的住处以后,总算放下了大半个心,但还不踏实。究竟分别了3年,她的情形到底怎样?更急于知道。因此,一上来的那一段:“走过三里桃花渡,行过六里杏花村,七宝凉亭来穿过,九里桑园面前存。”就要唱得轻盈、喜悦,还带着焦急。桃花渡、杏花村,都无关紧要,他要找的,要去的是桑园,是去找王兰英,所以他看重的是要往前面看,其它只是一带而过,因此不要一味左顾右盼去看沿途的风景。
  他来到九里桑园,看见“那一边竹篱茅舍围得紧,莫非就是杨家门?”但又吃不准,推了推门,又改了主意,转到窗外去偷看一下。窗户高看不见,把一块小石头推滚过来垫脚,捅破一点窗户纸向里看。
  下面这一段,都是在窗外边看边唱。由于地位的局限,不能有大动作,大的调度,又不能站在那里死唱,这就要靠演员的火候,要掌握人物的思想感情,抓住感情的细微起伏、变化。
  何文秀从窗外看到屋里供桌上的小菜,这时的唱词是:
  “文秀举目向内望,
   只见破壁小草房。
   小小春台朝上模,
   破木交椅分两旁。
   三支清香妒中插,
   荤素小菜桌上放。”
  这时他感觉像是王兰英的住处,但还不能肯定,再往下看:
  “第一碗白鲞红烧天堂肉,
   第暑碗油煎鱼儿扑鼻香。
   第三碗小葱鲜笋嫩豆腐,
   第四碗白菜香干炒千张。
   第五碗酱烧胡桃浓又浓,
   第六碗酱油花椒醉花生。
   白饭一盅酒一杯,
   毛竹筷子有一双。
   看起来果然为我做三周年,
   感谢娘子情义长!”
  按照过去江浙农村的风俗,对亡故的亲人的周年祭是很隆重的。尽管家里贫穷,也要千方百计办得像模像样。何文秀就从这里看出确实是王兰英的住处,是在为自己做三周年祭。
  唱这一段时何文秀的心情怎样呢?
  这一段唱词生活气息很浓,江浙一带的观众听了很亲切,往往发出会心的笑声。有人以为这会冲淡了何文秀的悲伤心情。我以为何文秀这时不一定很悲伤。因为肯定王兰英还健在,而且没有改嫁,可以放心了。这就不会很难过,当然也不会很高兴,毕竟是经过了这么多的灾难,而且两人还没有团圆。不过看到王兰英把自己当作死人来祭奠,不禁感到有些好笑。
  等到王兰英出来,听到王兰英对看灵牌哭自己哭得那么伤心,他也禁不住伤心起来,竟不小心在窗格上磕了下巴。
  他这时为什么不去见王兰英呢?是不是他太不通人情?或者是编导者故意硬做戏呢?我以为不是的。因为张堂势力很大,有严嵩作靠山,如果急于和王兰英相认,在农村里有什么新闻都会不胫而走,消息传出去,恐怕打草惊蛇,反而要坏事,只好委屈她一时。总之,出头的日子不远了。不过他也不忍心完全不理她,所以扮作算命人,给她通点风,安慰她一下。更重要的是帮她写状子。所以“算命”一场何文秀的表演不能很风趣,应该是充满对王兰英的关怀和感激。这样也能表现出何文秀的善良和真挚。但也不能演得过于露骨,不能暴露自己。要内里很急切,外表却很洒脱。这说说容易,做起来却不容易。
  在唱腔曲调上,过去从头到尾都唱[四工调],那是越剧早期的基本曲调。后来有了[尺调]、[弦下调]等。我整理演出《何文秀》时,根据剧情的需要,把以上的那些曲调都用进去了。但是到了“算命”一场,就觉得那些曲调用哪一种也不合适,似乎应该有一种新的曲调,新唱腔。可是一下子,这新的曲调、新的唱腔从哪里来呢?这时,有位兄弟剧种的同行提出一个建议,说为什么不向别的剧种借鉴呢?我觉得这个建议很好,但一定要和越剧的风格接近。他提出评弹,虽说是曲艺,味道、情趣却很相合,他并且哼了一句给我听,我感觉很好,就决定把评弹的曲调越剧化。“算命”的曲调、唱腔就是这样来的。演出以后,观众通过了,也就流传开了。

附:
东方网3月1日消息:萧雅近日备受关注,不仅因为她创出了一个崭新的民营越剧团,还因这个民营剧团频频走市场,在舞台、在荧屏多露新作,这就拉近了同观众的距离。昨晚在艺海剧院演出的《何文秀传奇》就是萧雅的一部最新作品。

  
  该剧改编于尹派名剧《何文秀》。用《何文秀传奇》之名,既说明它与原剧的关系,又表明它的主要创新点,是在于加强了情节的传奇性。昨晚的戏是从何文
秀被满门抄斩,只身逃出开始的,主人公和害人者的身份分别是吏部尚书之子和奸相严嵩。何文秀逃到严嵩党羽王家的后花园,得到王门千金王兰英的同情,并毅然与之私奔,逃到何文秀的家乡海宁;因王兰英长得漂亮,被豪门恶少张堂看中,串通知县陷害何文秀。何文秀下狱后把冤情向狱卒诉说,狱卒去恶向善,毅然烧毁牢房,乘机与何文秀逃脱。前半场戏写得跌宕起伏,主人公备受磨难,故事一波三折,一般观众或许未必很在意这种编剧“人工性”的痕迹,会比较满意其比原剧更为曲折、丰富的一面。

  
  如果说前半场是“情节戏”的话,那么后半场就可以说是“抒情戏”;如果说前半场重在内容上创新,那么后半场就是主要强调形式上的继承。何文秀后来应试高中,在严嵩死后朝廷发生变局的背景下,他出任江南巡按。何文秀回海宁平冤前,暗访夫人王兰英。“路遇大姐报一信,千里桑园访兰英”,这时,脍炙人口的“桑园访妻”唱段出现了。王兰英误以为丈夫已在3年前的牢房大火中被烧死,此刻正在祭奠“亡夫”。何文秀在观察供桌时有一段历数祭品的“四工调”,萧雅唱来,同样是原汁原味。后来就是何文秀装扮算命先生来安慰妻子的戏了,那一段“算命”的著名唱段,在“四工调”里融进了评弹和杭州滩簧,这是当年尹桂芳的创造,萧雅仍是萧规曹随,不越雷池。这段唱强化了琵琶伴奏,每句唱到末尾,照例应在强拍上煞住,然而萧雅则让过这一板,到弱拍上才出字,很有“说书先生”那种“娓娓道来”的趣味,形式上也出了新。

  
  全剧的结局自然是惩奸除恶,夫妻团圆,这是符合一般戏曲观众看戏心理的。编剧李惠康没有玩太多的哲理,他的主旨还是要为本剧种的爱好者服务。最后一场夫妻相认,萧雅扮演的何文秀叫板“娘子啊———”,既是尹派最典型的旋律,又用了流行歌曲唱法中的“气声”,台下轰然鼓掌。记得15年前,萧雅在唱越剧时加进气声,许多人听不惯,引起质问和争鸣,可是今天,大家几乎已经完全认可了。

  
  时代在进步。萧雅在坚持走自己的路。只要符合规律,就要百折不回地走下去,早晚会得到社会的承认。祝愿萧雅在体制改革和艺术创新两个方面,继续为我们做出榜样。